第三百七十七章 奈何-《盛芳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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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纵使傅皇后对待丈夫时,一颗心早已如同枯木,此时听得他如此辱骂,口称“贱婢”,却是不免色变,只到底知道两人不同寻常夫妻,又当此之时,哪怕为了儿子,再多的气也都只能咽下去,索性捏着拳头,闭口不言。

    周弘殷正在气头上,又如何肯放过,旋即厉声喝问道:“那小子平日里私勾大臣,暗藏违禁之物,不忠不孝,难道当我是个死的?!”

    骂自己时,傅皇后可以不做理会,可骂到儿子头上,还冠上“不忠不孝”这样的帽子,她却是再不能只是听着。

    大魏以孝治天下,更遑论周弘殷是君又是父,他有此权威之位,当真要在外人面前说周承佑不忠不孝,又有心逼迫的话,未必不会逼得儿子以死明志。

    她当即大声驳道:“陛下何出此言,承佑眼下才几岁?他平日里忠君孝顺,无论是于朝于国,还是于孝悌一道,哪里做得错了?”

    又道:“至于什么‘违禁之物’,难道他竟不是太子?!他如此年轻,哪里就差这一点了?!”

    这话不说还罢,一说之后,浑如火上浇油。

    周弘殷自上而下甩出一本折子到地上,那折子没有锁边,哗啦啦的白纸一下子跌开,露出里头密密麻麻的字迹,半张在傅皇后前头。

    “须叫你死的不冤!”

    他冷冷道。

    傅皇后不怒反笑,也不去捡那折子看,而是道: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更何况这小小的禁宫当中,陛下说是便是,还有什么可查的?”

    又道:“妾身只叹承佑,自小上进,满腹孝悌之心,却被小人所诬!”

    她指着地上折子,质问道:“事到如今,我只问陛下一句——难道承佑就当真等不得这几年吗,难道这大魏不是子承父位,竟要他兵行如此大逆不道?”

    周弘殷冷冷道:“你母子二人,早以为我活不得几年了吧?”

    傅皇后情急之下张口说话,气冲于脑,哪里想得那样周全,被周弘殷寻得其中一处错处问,却是一时语塞。

    若说不是,着实又是她心中所想,遮掩不得,若说是,又如何能说。

    周弘殷冷哼一声,道:“若我一向不死,你母子二人,又奈若何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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