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正是因为上梁不正,所以这桂林知府才敢冒大不韪。 当下他再也无法忍耐,对身后王福身侧的岑花说道:“你不是要报仇吗?不是要讨个公道吗?去,杀了他。砍下他的脑袋,告祭你亡父的在天之灵,以及广西的众多百姓。” 岑花咬咬牙,没有半点退缩的,拍马冲了出去。 而且当她掏出武器时,朱楩这才发现,岑花用的乃是双飞砣。 那是一种特殊且难以掌握驾驭的兵器,在绳子两端系着流星锤一般的铁器,可以甩出很远的距离。 飞砣乃是壮族先民保家卫国、抵御外敌的一种传统兵器。 随着岑花甩出一端飞砣,沉重的铁砣准确无误的击打在桂林知府的脑袋,巨大的力量与铁砣的重量,一下子就把桂林知府的脑袋抽碎了。 岑花一边收回铁砣一边勒马停在桂林知府的尸体前,眼眶发红的抬头看向天空,心中暗暗默念,阿爹,花儿为您报仇了。 虽然瘟疫是突发横祸,说是天灾也不为过,毕竟岭南地区也是瘴气泛滥的区域,而瘴气乃是自然环境所生成的毒气。 可正因为桂林知府以朝廷官府的名义封死了广西的瘟疫情况,甚至不允许他们外出求生,这才让瘟疫一发不可收拾,也是导致广西横死无数人的罪魁祸首。 无数人都是因他而死啊。 说是报仇雪恨也不为过。 接着,城内守军缓缓打开了城门。 朱楩带着大军开始入城。 结果一入城,朱楩就惊呆了。 只见城内怎是一个惨字了得,大街上到处都是穷困潦倒的百姓不说,甚至在路上竟然就躺着许多已经没了气息的死尸。 这简直就是人间炼狱一般。 连岑花都震撼了,喃喃道:“我本来以为那狗官只是想让我壮族灭族,没想到,连你们汉家自己的百姓竟然也如此凄惨。” 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朱楩抬头看去,满脸的震怒。 城头上,守军将领迅速的赶了下来,听到朱楩的质问,连忙双膝跪地抱拳说道:“启禀殿下,这些死尸都是因为瘟疫而死的,因为城外遭到壮族叛军围困,所以才没有来得及拉出去埋了。” “你还挺有理了?我是说为何城内瘟疫如此严重,而你们却毫无作为?”朱楩继续质问道。 守军将领乃是桂林中卫的卫指挥使。 原本桂林叫做静江,在元朝时叫做静江路,后被改为静江府,靖江王的藩号也是由此而来,后来才叫做桂林府。 当初朱守谦被封在此地时,桂林府有桂林左卫、桂林右卫以及桂林中卫,三只卫所组成了靖江王的王驾护卫。 可随着朱守谦先是因罪而削爵废为庶人,后来又改封到了云南,最后因为固态复发而彻底被软禁在京城,直到前年病逝。 所以桂林府现如今只剩下了这一支卫所兵力。 桂林中卫指挥使一脸苦涩的叹了口气,说道:“不敢隐瞒殿下,其实末将早已对这位前任知府(毕竟已经死了)心生不满,但是末将只是一员武将,对待地方政事无权干涉。更不敢僭越上奏朝廷。而且那刘知府还言之凿凿,说是担心广西瘟疫唯恐流窜出去,若是从一地灾情扩散到全国,我等乃是全国的罪人。所以末将才只能听之任之。还请殿下责罚。” 其实自从宋朝以来,因为唐朝末期群雄割据,那些个节度使一个个拥兵自重趁势而起,加上赵匡胤自己就是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得了人家老柴家的天下,于是开始扬文抑武,以文官压制武将。 这就导致武将的地位开始逐渐没落。 就连那位于谦于少保,其实也是文官而不是武将。 包括如今的兵部侍郎齐泰,也是文官。 武将想要调兵,没有兵部的调令许可,那是万万不能的。 其实现在的武将地位还算不错了,毕竟大明初建不到三十年,加上那些开国功勋的老将还在,朱元璋也算是文武并驾齐驱。 等到了明朝中后期,武将集团就要没落了。 朱楩目光深邃的,深深的凝望着眼前的桂林卫指挥使,不由得想起了宁夏卫指挥使唐杰。 从此刻开始,这些武将就已经开始小心翼翼,甚至选择明哲保身了吗? 毕竟蓝玉案还历历在目啊。 朱楩不禁有些心烦,说道:“你先起来吧。” 至少现在还没有找到他的罪状,毕竟他是武将,只需负责守卫桂林,而无权干涉地方政治。 但是朱楩再次看向眼前的惨状,不由得长叹一声。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,只是城门前这一带,天知道如今的桂林已经是如何惨绝人寰的情况了。 当下,朱楩毫不犹豫的一声令下:“全军入城,展开救援工作。” 可汤欣却说道:“咱们轻装上阵过来的,恐怕没有足够的草药。”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就算朱楩有治病的药方,但是如果没有草药煮药,又能怎么办呢? 徐妙锦也说道:“而且我观附近百姓面有饥色,恐怕许多人不是病死,而是活活饿死的啊。” 他们已经得到消息,随着瘟疫肆虐,那些无良的粮商竟然坐地起价,甚至逼得百姓卖儿卖女只为了换来一顿饱饭。 一个孩子,一个活生生的人,竟然只值一顿饭钱? 乱世人命不如草,但是现在是乱世吗? 朱楩气得咬着牙,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:“那就杀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