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函谷关。 关东军的猛攻已经持续了整整七天!攻守双方都伤亡惨重,函谷关外的空地上,两军将士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,由于天气炎热,大量人畜的尸体未能及时移走掩埋,此时已经高度腐烂,浓烈的恶臭中人欲呕。 苍凉的号角声中,联军再次黯然撤退。 守在关墙上的凉州兵趁机将一**的箭雨还有一块块的巨石倾泄在战场上,狼狈后撤的关东军便一片片地倒了下来,对于许多关东将士来说,这短短的几百步距离,成了穷其一生都永远难以跨越的遥远~~ 关东军潮水般退回了大营,函谷关前的空地上遗尸遍野。 浓烈的尸臭在战场上空弥漫,吸引来了大群秃鹰,在天空不断地盘旋飞舞,不时发出阵阵碜人的鸣叫声,越发映衬出战场的苍凉和血腥,伏尸遍地的战场上,一只只肥硕的硕鼠正在死人堆里钻来钻去,不时发出吱吱吱的欢叫声。 …… 联军大营,伙房。 一名伙头军一勺子打下去,却从锅里舀出了一只大老鼠,然后若无其事地将大老鼠往旁边一扔,继续将勺中的稀饭一碗碗分发给跟前排成长队的关东将士,厮杀了整整一天、早已经饥肠辘辘的关东将士捧着饭碗就是一阵狼吞虎咽~~ …… 曹军大营。 刚刚返回大营的曹艹未及卸甲,便匆匆来到了郭嘉的营帐,急问守卫在帐外的李典道:“曼成,奉孝如何了?” 李典神色黯然,向曹艹抱拳作揖道:“主公,郭嘉先生的病情好像越发沉重了。” “是吗?” 曹艹闻言心头一沉,急步进了郭嘉营帐,营帐里密不透风,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馊味,中间还杂夹着令人作呕的汗臭味和药味,曹艹强忍住呕吐的冲动,急步走到郭嘉榻前,只见郭嘉脸色腊黄,两眼紧闭,仍然昏迷不醒。 伸手一摸郭嘉的额头,烫得吓人。 “奉孝!奉孝!”曹艹连声呼唤,郭嘉毫无反应,曹艹急得直跺脚,连声说道,“这可如何是好?这可如何是好哇?” “主公,不好了!” 曹艹正急得无计可施时,曹洪忽然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。 曹艹心头一跳,急问道:“子廉,出什么事了?” 曹洪喘息一声,回答道:“夏侯渊他~~他也病倒了。” “什么?”曹艹脸色大变,急道,“妙才也病倒了!?” “嗯!”曹洪点了点头,喘息道,“夏侯渊原本就有旧伤,昨天带兵进攻函谷关时又中了许褚一箭,想是旧疮复发回营就病了,今天开始就跟奉孝先生刚犯病时一样,不吃不喝、头昏眼花,然后就开始发热、呕吐、打~~打摆子!” “坏了!走,瞧瞧去。” 曹艹跺了跺脚,正转身欲走时,陡觉眼前一阵发黑,险些一头栽倒在地,旁边的夏侯惇急抢上前来扶住曹艹,关切地问道:“孟德,你没事吧?” “没事。”曹艹摇了摇头,低声道,“只是头脑有些发沉,走,先看看妙才去。” …… 河套。 一名羌兵小校疾步入帐,抱拳向方悦道:“将军,并州急报。” 方悦与马腾交换了一记眼神,疾声喝道:“讲!” 小校道:“并州刺史张济、上党太守张扬、河内太守王匡、青州刺史孔融四路联军共十二万大军已经离开兹氏,直逼野牛渡而来,青州刺史孔融麾下大将太史慈率领八千精兵已经过了离石!” “好家伙。”方悦不惊反喜,霍然站起身来,狠狠击节道,“总算是来了!” 张济、王匡、张扬、孔融四路联军一直按兵不动,方悦心里就像悬头一块石头,反而感到不踏实,现在北路联军大举奔袭野牛渡,方悦却反而松了口气。联军一曰不动,就一曰无法确定其意图,方悦处于守势就始终无法做出相应的布置,现在联军动了,其作战意图也就暴露无遗,方悦就能做出相应的安排了。 方悦将地图在桌案上展开,手指野牛渡的位置向马腾道:“寿成将军请看,这里是野牛渡,往南是河东,就算联军渡过了河水,也还有内长城阻挡;从野牛渡往北直到云中,河水(黄河)涧深水急,联军无法横渡,不过云中一带河水水流平缓,再加上现在又是旱季,水浅处联军甚至可以徒步穿越,末将一直就担心联军会从这里渡河,然后自北向南对河套发起进攻,那就麻烦大了。” “哦?”马腾不解道,“云中一带地处漠北,漠北不是周仓、裴元绍两位将军的领地吗,两位将军麾下的漠北铁骑不下三万,而且往来如风、纵掠千里,借联军天胆,也不敢从云中渡河南击吧?” 方悦苦笑道:“寿成将军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啊。” 马腾道:“将军此话怎讲?” 方悦道:“自从主公率领大军踏平西部鲜卑以及征服西域之后,东部鲜卑就一直害怕会步上西部鲜卑的后尘。所以,二十三路联军讨伐主公的消息传到塞外之后,东部鲜卑立即趁势而动,从去年年底开始就不停地搔扰右部万户裴元绍将军的领地,掳掠人口、牛羊,现在周仓、裴元绍两位将军正率领大军与东部鲜卑恶战,哪里还有多余的兵力南下支援河套战事?” “原来是这样。”马腾点点头,说道,“那就难怪了。” 方悦道:“好在联军并未从云中渡河南击,却选择了利守不利攻的野牛渡。” “将军且莫了中了联军声东击西之计呀!”方悦话音方落,忽有一把清朗的声音在帐中响起,“在下以为,联军强袭野牛渡是虚,绕行云中渡河南击河套才是实!” “嗯?” 方悦霍然抬头,恰见一名身材修长、容貌儒雅的年轻人正冲他长长一揖。 “这一位是~~?” 方悦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马腾,马腾忙肃手一指年轻人,向方悦道:“方悦将军,这位法正,乃是凉州别驾法真(升官了)先生令孙,因法真先生推荐,是故末将带其前来军中历练,长些见识。” “原来是法正先生。” 方悦急忙抱拳回礼,倒也不敢因为法正年轻就小觑了他,试想主公从弟马超不也年仅十八,却早已经威震中原、成为一代名将了!而且马超能有如此名声,可不是靠着马跃的照顾,而是靠着一仗仗恶战打出来的。 法正抱拳回礼,朗声道:“在下见过将军。” 方悦道:“方才先生说联军强袭野牛渡是虚,绕行云中是实,不知有何根据?” “没有根据。”法正摇了摇头,淡然道,“只是在下的直觉。” …… (未完待续) 第(3/3)页